31.魔债难逃


(资料图)

是晚,柳行频推门而入。阮绫本来是坐在床边的,见到柳行频,立时惊住了,下意识的站起身。

柳行频让翠红翠兰退下,屋中只剩下他二人。阮绫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柳行频。

柳行频往前走了几步似笑非笑:“绫儿,好久不见,你越发明艳动人了。”

“柳行频,想不到你还没有死。”

“我舍不下绫儿,自然不敢先去死。”

“你让人千里迢迢把我掳来,到底意欲何为?”

“我是为了寻回我走失的爱妾,与她再续前缘。”

阮绫心都跳到了嗓子眼,她的眼神在左顾右盼,想找一把合手的利器,可偏偏这屋什么都没有:“我不是你的妾,自从你派人杀我全家时,你只是我的仇人,杀你不死,是我无能。我现在是别人的妻氏,有夫之妇,你还作此纠缠,跟本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
柳行频叹口气,坐了下来道:“别人的妻氏,古遗风是吧?我和他刚刚还在太子府吃酒,才分开,他去尚书府住了。明早离开。”

阮陵听到古遗风的名字,有些激动,只叫了一声:“相公。”便快步的向外跑去。

柳行频动作更快,一个箭步上前,搂住阮绫道:“绫儿,别白费力气了,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的,此后余生,你将永远在这里渡过。”

阮绫听罢,内心崩溃,她从来没感到这么无能为力,眼含泪花,看向柳行频道:“柳公子,驸马爷,求求你,让我走吧,让我去见我的相公,他是你师弟呀,难道你一点兄弟之情都不念吗?”

柳行频听罢有些气恼,腰间拿出一颗药丸,硬塞到阮绫嘴里,捂紧她的嘴迫使她服下,然后将阮绫扔到床上。走近抓紧她的两手腕道:“兄弟之情,如果他念兄弟之情就不会抢走你,难道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妾吗?要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师弟,我早让他死无全尸了。”

“你放开我,我要找我相公。你混蛋,你卑鄙,死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。”阮绫在拼命挣扎,可是怎样也挣脱不开柳行频的手,而且在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无力。

“绫儿,别挣扎了,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,古遗风有什么好,他凭什么能得到你的芳心。”

阮绫越来越有气无力,感觉身体的能量在一点点耗尽,力气在一点点被人抽干:“你给我吃了什么药。”

“去功散,一年内你的武功都使不出来,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。”

阮绫听罢,大叫一声,她不能接受自己没有武功,一口狠狠咬到柳行频的手。柳行频吃痛拿开手时,阮绫拔下头上金钗,刺向柳行频。她从不戴多余饰物,只有古遗风送她的兰花金钗是一直戴在头上的。只见柳行频出手如电般把金钗打飞,打到一个理石柱子上,断为两截。又迅速的点住了阮绫的哑穴。

这时的柳行频脸上露出冷笑,起身插上了房门,吹灭了所有蜡烛,走到床边,放下帐帏,一点点靠近阮绫。

阮绫口不能言,身不能动,任其摆布,只有泪水在滑落,心里依旧想念着咫尺天涯的古遗风。渐渐的她被这漫漫黑夜和柳行频所吞没。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堪的夜。

而此时的古遗风正在尚书府里,吹奏着他随身携带的竹笛,脑海中浮现是阮绫的容颜。曲调缠绵且痴情。可他不知道的是,阮绫在不远处的驸马府正经历了些什么!

32.囚笼之鸟

阮绫失身于柳行频,被困于驸马府,几天下来都是浑浑噩噩,水米无进。本来第二天,柳行频带她见了公主,她也抓住机会,求公主救她,可是她高估了公主,公主救不了她。在驸马府里没人敢违抗柳行频的命令,无助而又绝望的人儿,必须每天晚上忍受着柳行频恶虎扑食般的折磨。

傍晚,柳行频推门而入,烛光里,阮绫坐在床头边,头靠在墙上,目光无神,地上一桌可口饭菜一动没动。柳行频走近阮绫,坐到她身边,手中的首饰盒打开,拿出一支凤头金钗道:“绫儿,看这支金钗漂亮吗?我把它送给你。”

阮绫回过神,坐直身,看了一眼柳行频,又看了一眼金钗,缓缓伸手接过金钗,举到眼前。苦笑一声,突然用钗尖抵住自己的咽喉。

柳行频一怔:“你在干什么?”

这支金钗本是一位官员,为了讨好他而送给公主的礼物,柳行频却拿来送给了阮绫。没想到阮绫有此举动。

“我只想见古遗风一面,与他话别。请驸马爷成全,只要再见他一面,我便再无遗憾。”

柳行频淡淡冷笑道:“怎么?威胁我,我不让你见他,你就死给我看是吧?放心,我是不会让你见他的,你生是我的人,死是我的鬼,就算死,你也要入我柳家的祖坟。”

“你混蛋。”阮绫听罢,脸色苍白。手腕一翻,金钗直刺向柳行频。

柳行频夺过金钗,放到床边桌上,喝道:“死性不改,武功都没了,还这么嚣张,我劝你,食识务者为俊杰,一味的反抗挣扎,也是徒劳无功,只要你一切顺我之心,我决不会亏待与你。”

“对我来说,这里就是活地狱。”不知不觉阮绫落下了泪。

“就算这里是人间地狱,你也要在这里陪着我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说罢柳行频向她身上扑来。

“混蛋,禽兽,你放开我。”眼看自己又要受辱,气急攻心,阮绫竟昏了过去。

当阮绫醒来时,已是翌日黎明,柳行频已坐在椅子上睡在了床边,他紧张了一整晚,为阮绫延医用药,才累得刚睡下。

阮绫坐起,看到是柳行频那张举世无双的俊脸,心有百般滋味。

柳行频听到响动,睁开眼,发现阮绫已醒,开心道:“绫儿你醒了,担心死我了。”

阮绫叹口气道:“我饿了。”

“饿了,来人,拿些吃食来。”柳行频听到阮绫妥协的语气,真是又惊又喜,忙吩咐丫鬟拿来吃食。然后他接过一碗白粥亲自喂给阮绫。

阮绫边吃着粥,边看着满脸笑意的柳行频,她的心一直在往下沉陷,直至掉到那无边无际的苦海里,四处望不到边,无力挣扎。就连想起古遗风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默默道一声:“对不起相公,是我们今生已缘尽,对不起。”随着眼泪的流出。此刻,她的人和她的心已经沉沦了,沉沦在驸马柳行频的怀里。

33.寻妻之路

古遗风星夜兼程,快马加鞭十数日,从京城赶回杭州家中,只为了早日见到日夜思念的妻子阮绫,想着夫妻相见时的场景,期待中脸上自然会露出幸福的笑容。

可是到家后,所见的只有婢女小蝉,阮绫却不知所踪,他大惊失色,有种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。

小蝉见到主人,便落下泪来,讲到徐孤棹在他进京的当晚就登堂入室的来骚扰阮绫,自己被人打昏了,醒来后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,只留下满地的血迹一片狼籍,后来自己也多方打探,方知徐孤棹并未得手,是被人刺伤了,在家养伤,至于阮绫的去处,或是被谁劫走了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
古遗风听罢顿足捶胸,后悔不已,后悔当初不该把阮绫留在家中,应该强行将她带在身边。想到此他怒气冲冲的来到徐家,见到伤势未愈在院中坐着休养的徐孤棹,二话不说,直接挥动手中纸扇打伤了他,许多下人家丁也被他打倒在地,他走近徐孤棹抓起他的衣领,就要结果了他。此时徐知府闻报,急匆匆的从外面赶回来,见状马上求古遗风饶过他的儿子。

古遗风虽然很恼怒,但还是住了手,毕竟知府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,何况徐知府对自己也不错,于是硬生生将举在半空的扇子收了回来。

古遗风的脑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可疑的人,那就是柳行频,虽然进京时柳行频一直在他身边,开怀畅饮间也比较热情,可那并不是柳行频以往的性格,凭着他对柳行频的了解,柳行频对阮绫的爱恨纠葛,完全不会平白无故的善罢甘休,柳行频完全可以派人去劫走阮绫。于是他决定进京调查清楚,找回爱妻。

经此一番,他也不好在知府手下当差了,当然也无心再做捕快了。向知府辞了职。回家简单收拾了些行囊,嘱咐了小蝉几句,再次骑上快马踏上了进京之路。

34.是非红尘

阮绫终日待在房中,觉得烦闷,于是她一人到庭院中散步,不许丫鬟跟随,这里鸟语花香,景似蓬莱,可她无心赏景,百无聊赖,不止一次的问自己:“我是谁?我为什么要活着,我为什么要有两个男人?老天,你为什么这样对我?”前边有一个秋千,她坐上了秋千,刚悠荡没两下,面前赫然站着一人,白衣飘飘,使她眼前一亮,不知不觉停住秋千,起身站起,目视来人慢慢道:“相公。”一切仿佛梦一场,她不相信这是真的。

来者正是古遗风,古遗风见状苦笑道:“想不到你在这过得还挺悠闲的。”

“相公,你是在怨我吗?”

“我没有怨你,看到你一切安好,我的心就放下了。”

“相公,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,我还以为我们此生再无相见之日。”言罢泪如雨下。

古遗风伸手帮她拭了拭泪,拉起她的手道:“绫儿,跟我走。”

“不,我不能跟你走,我已经是柳行频的人了,残花败柳,如何再配得上相公,你走吧,柳行频回来,你想走就难了。”

“这不能怪你,怪我,当初把你一直带在身边就好了,让你受辱是我的错,你是我的娘子,一生一世都是,我们走。”

阮绫未置可否的随之向府外走去,即使有人拦路,也被古遗风轻松打倒。

这时柳行频从外走来,身后带了几个打手,拦住去路,见古遗风,微微冷笑道:“我道是谁,原来是三师弟大驾光临,为何不派人告之为兄一声?恕为兄我有失远迎了。”

古遗风冷冷道:“师兄,你真是好事多为啊,绫儿她是你弟妹,你怎么能如此对她,你真是有悖人伦,禽兽不如。”

柳行频听罢,立时寒着脸道:“弟妹!我想你忘了,是我先娶她的,她是我的妾,你拐走我的妾氏,我还没找你算帐,你到先来质问我,放下绫儿,我饶你不死。”

“感情贵在两情相悦。而不是一厢情愿。绫儿从来没喜欢过你,你这是强人所难。”

“少废话,还轮不到你对我说教。即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,别怪为兄我翻脸无情了。”手一挥柳行频令打手杀向古遗风。

古遗风忙挥扇应战,可他却发现这几人个个是高手,武功几乎不在自己之下,一时松开阮绫的手。

柳行频上前抢过阮绫,当古遗风上前阻挡时,被柳行频一掌打退数步,古遗风疲于应付这几人,一时竟也险象环生。耳畔边是阮绫的呼唤:“相公,别管我了,你快走。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

柳行频拽住她的手腕,妒火中烧,他终于看到了阮绫对另一个人的用情至深,阮绫从未叫过自己一声相公。于是他对那些打手大喝道:“你们听着,谁杀了这个男人,本宫赏银万两。”

“遵命。”这些打手听到赏银,更加卖力了。

阮绫看到古遗风已经受了伤,心痛不已,大声对柳行频道:“柳行频,你若敢杀他,我也会不顾一切杀了你,为他报仇。我恨你。”

“那你就恨吧。”柳行频一掌打晕阮绫,令丫鬟翠红翠兰将其带回楼上。他从袖中退出一支飞镖,瞄准古遗风的咽喉就要结果了古遗风的性命。

35.公主生子

就在古遗风命悬一线的千钧一发之际,斜刺里走出一位风华绝代的孕妇,她是圣心公主,身边两个丫鬟跟随,这俩丫鬟叫小喜和小双,均有功夫在身,能保护着公主的安全。

公主见状,强作镇定,却淡淡微笑着走上前,说着几句风凉话,那几个杀手见公主,马上停手行礼。不知不觉公主已经只身走到了古遗风面前。

古遗风看准机会,马上挟持住公主,喝退众人,然后带着公主快步逃出驸马府,一切转变只是一瞬间的事,这让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。

柳行频更是愤怒不已,他没想到公主会出来故意救走古遗风。怒责众人几句,派他们去寻找公主。自己则走向归心楼去看望阮绫,也许在他内心深处是希望公主永远不要回来。

古遗风用轻功带着公主奔出很远,发现没人跟来,他已精疲力尽,停步松开公主,鞠躬抱拳向公主道了谢,谢谢公主的救命之恩。并指明回驸马府的方向,让公主回去。

公主点点头,转身回走,可是她没走几步,便腹痛大叫,原来是动了胎气,恐怕马上就要生了。这也让古遗风大惊失色,忙横抱起公主,飞身疾驰,找到一家医馆,又找到接生婆,折腾了一天一宿,公主终于诞下一男婴,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,古遗风又找到一个丫鬟和一个奶妈服侍公主。

又过了两天,公主这边安定些了,古遗风再次造访驸马府,声言公主已诞下麟儿,让柳行频选,是要公主母子,还是阮绫,柳行频只淡淡而笑,直言可以放阮绫走。古遗风听罢还来不及开心,阮绫却一反常态,不愿跟他走,要留在驸马府跟柳行频在一起。这让古遗风吃惊不已,同时也伤心不已,一口浓血吐出,伤心而苦笑的扔下阮绫留在他那的五万两银票,脚步沉重的离开驸马府。

公主比较善解人意,尽管自己身体虚弱,还是时常安慰古遗风。两人同样精通音律,诗词歌赋。久而久之,他们竟成了知己。

阮绫每次听古遗风弹琴,吹箫都会发呆,心不在焉,有时候也能睡着,可见她听不懂音乐,也不喜欢听音乐。而柳行频也从不会陪公主吟诗作画,弹琴弄曲,他说过琴棋书画是世上最无聊的东西。

如今古遗风和公主并不相熟的两个人,都非常的惊叹对方的才华,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。

待公主坐完月子后,她竟开始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,每天像个孩子似的让古遗风陪她到处游山逛水,她还没有意识到,自己一次也没想过要回驸马府,和古遗风在一起远比和柳行频在一起开心得多,夜深人静时她也会在想如果当初她父皇赐婚的是古遗风该有多好。

36.金钱爱情

将近傍晚,阮绫从昏睡中醒来,床边坐着的是柳行频,他的目光充满了关切道:“绫儿,你醒了?”

阮绫清醒了一下头脑,马上想到了白天古遗风被围困,危险重重的事,忙坐起身,直视柳行频,声音有些颤抖道:“古遗风呢?他怎么样了?是死还是活?”

“他,你希望是死是活?”

“如果他死了,我会恨你一辈子,我会想方设法杀了你。”

柳行频嗔怒的摇着她双肩道:“岂有此理,你就这么喜欢他,舍不得他吗?我柳行频哪一点比他差了,跟我在一起真的让你这么咬牙切齿吗?枉费我对你的一片真心。”

“真心?”阮绫强忍疼痛,冷冷的看着他。

柳行频慢慢的松开手,叹口气道:“放心,他还没死,是公主救了他,和他一起走了。”

阮绫听罢有些奇怪,暗道:“公主?她当时没有救我,如今却救我相公,难道她也喜欢相公。”问柳行频道:“你所言当真?”

柳行频点点头:“公主突然出现,接近古遗风,被古遗风看准时机,挟持而去,我也挺意外的。”

阮绫听罢,忙蹦下地,穿上鞋,向外跑去。

“你要去哪?”

“找我相公古遗风。”

“一百万两。”

阮绫本来已跑到了门边,正打算开门,听到柳行频口中的一百万两,却硬生生的停住了,回头看向柳行频道:“什么?”

柳行频不紧不慢的起身,走到阮绫身边道:“我觉得总是强迫你也没什么意思,你可以去找古遗风,我不拦着。但是,”柳行频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,举到阮绫面前道:“只要你留下来的话,这张一百万两的银票就是你的,考虑清楚,古遗风,银票,二选一。”

阮绫听罢,怔在原地,一百万两,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的数字,现在明晃晃的就在她面前,诱惑着她。她犹豫万分的伸手接过银票,与此同时也意味着她放弃了古遗风,内心深处也是隐隐作痛。

柳行频笑了:“绫儿,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。”伸双臂将阮绫搂入怀中。

两天后,古遗风找上门,想用公主和孩子换回阮绫,可是阮绫即然选择了金钱,就不能食言,自古道:鱼与熊掌不可兼得。只能忍痛与古遗风说了些绝情的话,表示以后一刀两断。

看到古遗风伤心吐血,扔下那五万两银票转身而去,她又何偿不是心如刀绞。以前那个意气风发,风度翩翩的公子哥,如今却变得憔悴不堪,愁眉深锁,她知道是自己让古遗风变成这样。可又有什么办法,她看了一眼总是在淡淡冷笑的柳行频,她知道她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,不然的话,以柳行频的脾气,绝不会让古遗风活着。活着就好,人生短短数十载,怎么过还不是一辈子。

自此之后,柳行频也对阮绫变得格外温柔体贴,推掉了手头上的很多公务,时常陪着阮绫外出玩乐,买些好吃的,好玩的,极尽所能的讨她欢心,两人也过上了看似和谐幸福的生活。

37.狭路相逢

近两个月来,柳行频从未提及公主,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阮绫。阮绫也从未提及古遗风,她的心慢慢的也没那么隐隐作痛了,她已开始习惯了柳行频在身边的日子。

这日两人刚从一家酒楼用饭出来,柳行频亲手为她剥虾布菜,对她极其宠爱。

两人并肩而行,闲话家常。在他们对面有两人迎面走来,正是古遗风陪着公主逛街,公主一蹦一跳的很开心,左手一个风车,右手一串糖葫芦。古遗风缓步跟随,轻摇折扇,似有心事。四人照面,气氛有些尴尬。

柳行频见到公主这么开心,有些意外,一股妒意升上心头,尽管他没那么喜欢公主,可公主是他妻氏,他绝不会允许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,于是冷冷道:“看来是我们扫了公主游玩的雅兴,两个多月了,公主还这么乐不思蜀,难道公主是不记得回府的路了吗?”

公主听罢,收起笑容,淡淡道:“驸马有佳人为伴惬意的很,怎么还会想起本宫。”

一向温柔贤惠的公主竟然在顶撞他,柳行频有些生气,再看了一眼目光紧盯阮绫的古遗风,暗道:“这古遗风真是个祸患,早晚我要除掉他。”拉起阮绫的手,对公主道:“我现在要和绫儿回府,公主是跟我回驸马府呢?还是跟三师弟继续游玩?”

公主听到他这威胁的语气,呆在原地,未置可否。

柳行频也没有理会她,拉着阮绫从他们身边走过。

阮绫见到古遗风,一直在回避他的目光,内心却五味杂陈。当她被柳行频拉着,经过古遗风身边时,她的右手却被古遗风抓住,耳畔听到是古遗风的声音:“绫儿,跟我走。”

柳行频见状,怒道:“放手,绫儿现在是我的人。”

古遗风也怒道:“绫儿不是你的人,我才是她的相公。”看着阮绫语气又温和了许多道:“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。”

阮绫也看向他,眼含泪珠:“你走吧,我是不会跟你走的。”

“绫儿,”古遗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:“究竟是什么原因,让你不愿再跟我走,你是有苦衷的对吧,还是你被他蛊惑了,试才见你们有说有笑,俨然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。”

“柳行频能给我想要的荣华富贵,这就是我留下来的原因。”

古遗风听罢,微微冷笑着看向柳行频道:“大师兄你听到了吗?绫儿并没有真心喜欢你,她喜欢的只是你的荣华富贵。”

“那又如何,荣华富贵也是我的一部分,是让她留下来的资本,你有什么?一颗真心吗,真心是最可笑的笑话,看不见摸不着,远没有金银财宝来得实惠。”说罢柳行频抽出腰间悬挂着的柳叶刀劈向古遗风。

古遗风忙松开阮绫的手,挥扇迎战,瞬间两人打到一起,他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间,都在尽全力迎战,谁也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
在两人酣斗之际,突然出现十几个蒙面杀手,挥刀向他们四人杀来。柳,古二人见状,马上停斗,合力杀敌。见有人杀向阮绫和公主,他二人不约而同的护住阮绫。

阮绫看了一眼古遗风和柳行频,此刻心中无比宽慰和得意。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落单而失魂落魄的公主,她脸上露出淡淡的冷笑,暗道:“你身为皇家公主又如何,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,关健时刻,这两个男人拼命想保护的人是我。”

此刻公主见状已心灰意冷,见一刺客攻来,她闭目待死。

是她的丫鬟小喜小双突然赶到,拼命合力护住了公主。紧随着驸马府大量的杀手涌现,不大功夫拿下所有刺客。随着柳行频一句:“杀无赦。”这十几个刺客瞬间被杀。

然后柳行频在一众下人和杀手的簇拥下,带着公主和阮绫打道回府。

古遗风用力且痛苦的喊了两声:“绫儿,绫儿。”终没见阮绫回头。

公主却忍不住回头看了古遗风一眼。

38.红墙绿瓦

柳行频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两个月大,白白胖胖的儿子,开心不已,爱不释手,当听到公主给儿子取名柳画扇的时候,他的眼神略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变化。这一次柳行频选择了留宿圣心楼,陪着娇妻爱子,为了弥补一下白天将公主置于危险之地的行为,幸好公主没有出事,否则皇室问罪,自己也承担不起。

一连半月,柳行频都没有见阮绫,每日上朝,应酬,回府后都直接去圣心楼。公主也渐渐的开心了许多。

本来头几天柳行频没有去阮绫住处,阮绫还落个清静,睡了几宿好觉。可一晃十几天过去了,柳行频还是没来她的归心楼,她却有些不习惯了,终日心烦意乱,无端发火,摔东西,尽管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。

这日,阮绫在花园里散心。这里是公主的花园,占地四里,有着不同的鲜花名种,四季开放,争奇斗艳。她在一片牡丹面前停住了,现在正值盛夏,本来牡丹的花期早过,但这里还有十几株牡丹花,是绿色的,花开正艳,美不胜收。阮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颜色,也为之吸引,呆呆的移不开眼神。

不远处的翠兰见状,故意提高了声音,对翠红道:“唯有牡丹真国色,花开时节动京城,公主千岁,雍容华贵,倾国倾城,堪比牡丹,那些庸俗之花怎能与之比拟,驸马大人只不过是一时的乱花渐欲迷人眼,你看现在他与公主不也一样恩爱有加,如胶似漆吗。”

翠红和翠兰本是公主的贴身丫鬟,和小喜小双四人一起照顾公主,其乐融融。可现在她们被调来服侍阮绫,还要忍受阮绫喜怒无常,乱摔东西的坏脾气,心里早就不舒服了,今人趁着赏牡丹,翠兰说出了想说已久的话。

翠红听罢吓得忙捂住翠兰的嘴。

阮绫听罢,扭头看了翠兰一眼,露出淡淡冷笑:“唯有牡丹真国色,她是牡丹,我是庸俗之花,乱花。翠兰我佩服你有勇气说出这句话。”

翠红忙道:“翠兰有口无心,请夫人莫怪。”

阮绫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,像疯了一样,拼命抽打着那十几株开得正艳的绿牡丹,将那些花和叶打落一地,翠红翠兰见状,想上前阻拦。阮绫用棍子指着她们道:“别过来,否则我让柳行频杀了你们。”她继续毁坏着花草。

周围几个花匠都看傻了,谁也不敢动一下,都知道这下事大了,当然也不乏有看热闹之辈。

翠兰知道自己闯祸了,忙偷偷跑去禀告公主。

公主得报急匆匆的赶来,见心爱的绿牡丹被毁,心痛不已,即便脾气再好,此时也动了怒,命人将阮绫拿下。

小喜小双上前制止了阮绫,押到公主面前,强迫她跪下。

公主看着怒气冲冲,而瞪着自己的阮绫,喝道:“阮绫,本宫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?为何要毁坏本宫的牡丹花?”

“没有为什么,我只是看这些花不顺眼。”

“不顺眼就毁掉,你还真嚣张。小喜小双给本宫打。”

“是。”小喜小双纷纷拿下腰间马鞭打在阮绫身上。她二人也早已看阮绫不顺眼,这一鞭一鞭的招呼下去,真的用尽了十成力气。

阮绫的后背立时血肉模糊,即使如此,阮绫硬是咬紧牙根,叫也没叫一声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,嘴角也流出了血,眼睛还是瞪着公主。

公主心下有些发怵,叹口气,挥了挥手道:“罢了,住手,以后不许她进本宫的花园。”

阮绫冷笑道:“公主,怎么不打了?今天你最好打死我,否则我一定让你们后悔的,我恨你们。”说罢步履踉跄的向她的归心楼走去。翠红翠兰刚要上前相扶,被她冷冷的喝道:“滚开。”

就这样阮绫支撑着勉强走回自己的卧房,倒在床上,枕头下摸出那一百零五万两银票,紧紧攥在手里,慢慢的闭上了眼晴,不醒人事。

39.红颜一笑

当阮绫再次醒来,已经躺在了柳行频的怀里,后背已经敷了伤药,包扎好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腹中空空如也,仿佛什么东西被人掏出去一般,浑身且酸软无力。

见到柳行频,她有些恼怒,挣开他的怀抱,用力推开他道:“你来干什么?你不是每天都陪着那个像牡丹花一样的公主吗?我死我生也与你无关,你滚,我不想见你。”

“绫儿,是我不好,我不该冷落你,可每次和公主在一起的时候,我想的都是你,我也倍受煎熬你知道吗?”柳行频边说边将阮绫搂得更紧了。阮绫挣脱了几下,没挣开,索性就放弃了。落泪道:“你派人把我掳来,又把我放在这个楼里不管不问,那些丫鬟仆人,个个狗仗人势,看我失宠,都在明里暗里的冷言冷语,甚至在公主的眼里,我连那些破花都不如,狠狠的将我鞭打,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些,我恨你们。恨你们驸马府里每一个人。”最后一句,她的声音有些癫狂,在声嘶力竭的喊叫。

其实柳行频还有一事在瞒着阮绫,就是阮绫已有两个月身孕,经过一顿鞭打,孩子没有保住,流了下去,他也心痛不已,心里恨极了公主,但还在尽力的安抚阮绫:“绫儿,别这样,我已经给你报仇了,小喜,小双,翠兰,每人都狠狠的杖责一百,没有十天半个月她们是下不了床的。”顿了顿道:“我发誓以后每天我都陪你好不好?再也不去圣心楼了。”

阮绫听罢,渐渐的冷静下来道:“你真的舍得下你的娇妻爱儿?”

“没有什么舍不下的,世间任何东西任何人都没你重要。”

阮绫听罢,没有言语,眼神游离间若有所思。

“我只希望你开心,告诉我,我要怎么做,你才能开心。”

“想让我开心,很简单。”

柳行频听罢,仿佛看到了希望,忙笑道:“绫儿你说。”

“就是驸马大人肯不肯冒着冒犯公主的危险,把这驸马府里的花全部毁掉,如此我就开心了。”

柳行频听罢一怔。

“如果驸马大人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,我只是随便说说。”

“这有什么为难,今日天色已晚,明早我就下令,毁掉这府里所有的花草。”

阮绫听罢,抬眸看了看他,淡淡道: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?”显然她的语气有些感动。

“对一个人好,不需要理由,第一次见面,你让我心动不已,在我心里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,对你一个人付出,一辈子。”

“谢谢你,从现在起,你就是我相公。”阮绫笑了,她的笑如异花初胎,美得无以复加。

柳行频见之心动不已,也开心的笑了,此刻他认为死也值了。

而阮绫巧笑嫣然的背后,是憎恨的火焰,暗道:“柳行频,你拆散了我们夫妻,我也要拆散你们夫妻,不然如何解我心头之恨。就算下地狱,也要大家一起下。”

40.夫妻恩断

翌日,阮绫还在睡梦中,柳行频早早起来,吩咐所有家丁仆人,把府里所有的花都铲除销毁,一根不留,如发现哪个下人私养一盆花,杀无赦。

众人听到这个命令,都有些惊讶,但也不敢违命,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。

公主闻信赶来,见状大惊失色,她是惜花爱花之人,看着每一朵鲜艳的花被毁,心疼不已道:“驸马,你在做什么?为何要毁掉这些花?”

“绫儿不喜欢,我就要毁掉,为了这些破花,她受了鞭责,腹中胎儿不保,这些花是罪魁祸首,我要毁掉它们。”

公主一听胎儿,有些吃惊,忙道:“是我不对,是我不好,我向驸马和阮绫姑娘诚恳道歉,请驸马放过这些花吧。”

柳行频没有理会她,继续指挥仆人干活。

“驸马真的不念我们夫妻恩情,一心一意宠爱那个女人吗,为她做任何事也无怨无悔。”

“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,甚至为她去死。”

公主苦笑道:“阮绫真有福气,可以让你和古公子为她不顾一切,原来近日来你对我的百般讨好,甜言蜜语都是假象。”

“绫儿说她只喜欢荣华富贵,我心有不甘,才留在圣心楼几日,想试探一下她的心。”

“你在利用我?”

“这世上没有谁是不能利用的。”

“可是你想过儿子吗?他长得多可爱,多像你,你不喜欢他吗?你舍得他吗?”

“一个叫画扇的孩子,要不要无所谓。”

“什么?”公主脸色苍白,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。

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你真的以为我不懂诗词歌赋吗,才会嚣张的给孩子起这个名字,扇子,是古遗风的武器,公主想初见的是谁?心里想的又是谁,这些我不想计较,这里灰尘太多,公主还是回圣心楼去吧。”

“柳行频,你就是个疯子,你在侮辱我。”公主怒而抬手打了柳行频一巴掌,又要打第二下时,柳行频抓住了她的手腕道:“公主,让你打一巴掌,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,你再得寸进尺的话,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
公主缩回手,泪眼婆娑,伤心欲绝道:“本宫永远不想见你。”

柳行频听罢淡淡冷笑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
他凑近公主,略微弯腰低头在公主耳边低语:“那就请公主在圣心楼安心静养,此后我就不打扰了,其实我也非常的愿意与公主就这么一辈子,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
公主看到他一脸得意,方知此刻一切美好都化成梦幻泡影,掩面痛哭,转身跑开,两个丫鬟后边紧紧追随。

公主又跑到归心楼向阮绫求情,阮绫看到这位堂堂的皇家公主跪在自己面前,哭得梨花带雨,她有些于心不忍,在犹豫之际,公主带来的丫鬟也跪了下来,还有归心楼的翠红及两个小丫鬟也纷纷跪下,求阮绫放过那些花。

阮绫本想答应公主,可见这些人求情,心头不勉嗔怒,冷笑道:“我被打的时候,无一人求情,可那些花要被毁的时候,却这么多人来求情,难道我真的比不上那些花吗?公主请回吧,你有本事自可让柳行频收回命令,如公主办不到的话,我也爱莫能助。”

听到这句话,公主心如死灰,淡淡道:“难怪驸马会喜欢你,你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,一样的冷酷,自私。”言罢脚步沉重的走回圣心楼。

柳行频说到做到,真的再也没踏入圣心楼一步。

二九佳人,困守空闺,虽有幼子为伴,也难掩身心寂寞,愁云惨雾。自此:红颜未老恩先断,斜倚熏笼坐到明。

41.好友重逢

转眼又是三个月,阮绫已经住在驸马府半年之久。自从柳行频与公主决裂之后,有一个月时间也没有碰阮绫,两人一直是分房而睡,这让阮绫很是奇怪,后来从丫鬟口中听闻,方知自己是小产了,一时她呆住了,同时也长舒一口气,也许她内心深处是不希望怀有柳行频的孩子。

小喜见公主终日郁郁寡欢,时常以泪洗面,非常心疼,也恨透了阮绫,她不明白公主倾国倾城,温柔贤惠,样貌绝不输于阮绫,为何柳行频就是不喜欢公主,非要去喜欢那个像刺猬一样的阮绫,宁可和阮绫分房一个月也不来找公主。日复一日,她杀心已起,于是收买几个刺客。

这天阮绫和翠红上街闲逛散心,突然出现几个蒙面人向二女杀来,翠红忙抽刀迎战,可她双拳难敌四手,被一人踢翻在地,昏了过去。这些人并没有想要她的命,而是招招致命的杀向阮绫,阮绫左躲右闪,想挥拳还击又用不上力,而且浑身骨骼像针刺一样痛,只有被动挨打的份,胳膊上也挂了彩,不肖片刻她就会命丧黄泉。

在她命悬一线之际,一白衣男子飞身而出,用纸扇挡住了劈向阮绫面门的钢刀,一脚将来人踢飞。这白衣男子非别人,正是时刻牵挂阮绫的古遗风,他是一直守护在阮绫身边,从未走远。

正当他与杀手酣斗之际,斜刺里又飞身过一人,挥剑刺向众杀手,得空还向古遗风打了招呼:“三师兄,好久不见。”

古遗风见来人是赵贤,回应一句:“太子殿下。”

有了赵贤助阵,事半功倍。不肖一刻钟,这几个杀手纷纷被古遗风和赵贤打倒,狼狈逃窜。

古遗风见阮绫受伤,很是心疼,掏出手帕,简单的为她包扎了一下,抱起她就走,赵贤跟随。他们来到一家客店。古遗风让赵贤厅内等候,自己安顿好阮绫再来陪他。

于是古遗风给阮绫开了一间客房,请来大夫为她包扎敷药。忙活过后,送走大夫,他将阮绫搂在怀中,温存片刻,方扶阮绫躺下,盖好被子,他非常不愿离开阮绫,可也没办法,厅堂里还有赵贤在等着他,他也不好让人久等。于是暂别阮绫来找赵贤叙话。

阮绫此次见到古遗风,真是又惊又喜,仿佛绝望中见到一抹朝阳,透着温暖与明媚。她从未忘记古遗风,只是在柳行频面前不敢流露出来,生怕激怒柳行频,对古遗风不利,内心也是苦受煎熬。

古遗风和赵贤很久不见,两人点了一桌菜,推杯换盏。闲聊间,古遗风得知赵贤与柳静柔并未同房,结婚半年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,

后来赵贤又娶了一位侧妃,叫李瑶儿,现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。

古遗风听罢,轻叹一声,又有些同情静柔。但别人的家事,自已也不好过问。

赵贤也问起古遗风近况,古遗风简单的说了他和柳行频阮绫之间的事。赵贤听罢,惊叹不已,但他也同样不好过问他人家事。只答应帮着古遗风劝劝柳行频,试着让他放手。古遗风苦笑摇头,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赵贤方起身与之告辞回府。

42.意乱情迷

赵贤走后,古遗风非常迫切的快步走向楼上客房,刚打开房门,发现阮绫正坐在床边含笑看着他,又起身走向古遗风,伸双臂搂住古遗风的脖颈道:“相公,怎么才回来呀,让为妻等得好苦。”

“我在陪太子吃酒,怎好意思先离席,我也想时刻陪着绫儿。绫儿,慢一点,你的胳膊还有伤呢?”

“一点小伤,不要紧。这太子真不识趣。”说着她亲了一下古遗风脸颊。拉着古遗风的手走向床边,两人坐到一起,阮绫依偎在古遗风怀中,脸上透着幸福的笑容:“绫儿想就这样永远陪着相公,直到天荒地老。相公,你会不会介意我跟过柳行频?”

“绫儿为何讲这话,我当然不会介意,你是被迫的,只要你的心没变,我就很知足了。”

“绫儿对相公的心永远不变。”阮绫紧紧的搂着古遗风的腰。

“绫儿,你饿吗?我去叫小二拿些饭菜上来。”

阮绫摇摇头:“我不饿,我只想和相公在一起,永远不分开。时候不早了,相公,我们早些休息吧。”

“好,我去把门插上。”古遗风拿开她的手,起身向房门走去。

他走了几步,没去插门,而是停住脚步,也没回身,只是轻叹一声:“伍轻烟,戏演够了,把你的人皮面具摘了吧。”

伍轻烟本来是娇羞含笑,听到古遗风这话,马上失去了笑容:“相公,你在说什么,我明明是你的绫儿啊,你怎么会提到伍轻烟这个名字?”

古遗风转过身道:“我不想和你废话,我只想知道你假冒绫儿接近我,意欲何为?你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吧,深夜潜入男子房间,实在是于礼不合。”

伍轻烟听罢,悻悻的摘下人皮面具道:“你是如何识破我的?”

“绫儿对我从来没这么主动热情过,她的身上也没你这般浓烈的香气,上次的城隍庙,也是这种香气,差点要了我的命。”

伍轻烟听罢,淡淡苦笑:“是这样,我以为我天衣无缝,原来是漏洞百出。”

“绫儿现在在哪?请伍小姐告知。”

“看来那个女人对你也很冷淡,为何你还念念不忘。”

“这是我的事。”

“我知道阮绫在哪,但我不会告诉你,你有本事就自己找到她。”

“你,”古遗风有些气恼:“夜已深,你我男女有别,请伍小姐就此离开。”

这时的伍轻烟已眼泛泪光:“古遗风,你真的很绝情。你知道吗,我爹把我献给了太子,过几天八月十五,我就要进太子府做侧妃了,我不想嫁给太子,我只想和你在一起,你带我走吧,我帮你救出阮绫,我不介意两女侍一夫。”

古遗风听罢,暗道:“原来她也是要当赵贤侧妃的人,那静柔师妹又多一个对手了。”于是道:“太子府也是小姐不错的归宿,以小姐的姿色和手段,不愁得不到宠爱。至于我,我说过弱水三千,只取一瓢,今生除了绫儿,我不会再另娶他人,即然小姐不愿离开,我离开,我还要去寻找绫儿。”说罢古遗风快步的开门离开这个房间。听身后伍轻烟痛苦的哭叫声:“古遗风,你这不可一世的人,为何你要对我如此绝情?我恨你,我恨你。”

43.兄妹相见

阮绫失踪后,柳行频大发雷霆之怒,将翠红棍打一顿,罚跪院中,阮绫不回来,她不许起来。这摆明了不让她活着,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,也只有其妹翠兰寸步不离的陪在身边。

经过一宿的派人四处打听,方有些眉目,有人说带走阮绫的是古遗风,可是现在古遗风也在四处寻找阮绫。一些迹象表明带走阮绫的是太子赵贤。

柳行频听罢一怔,暗道:“赵贤,他跟绫儿有什么关系?他为什么要带走绫儿?不管是真是假,我一定要进太子府一探究竟。”于是柳行频略作收拾,向太子府方向走去。

太子府门前有家丁把守,拦住柳行频问长问短,柳行频极不耐烦,冷冷道:“我找赵贤,我是他师兄。”家丁听罢,不敢怠慢,忙道:“太子有事外出,不在府中。”

“那我见太子妃。”

“太子妃?”家丁有些为难,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。

“看什么看,我是太子妃的兄长,见自家妹妹有什么奇怪?你们几个奴才,一看就是新来的,连我都不认识,早晚我让赵贤把你们换掉。”

家丁唯唯诺诺,忙引着柳行频进太子府,向后院走去。

诺大的太子府,前院有上千人,他们有的琴棋书画,有的舞枪弄棒。当然府内来人,也有人在打量柳行频。柳行频边走边打量这些人,暗道:“半年来,太子府的变化可不小,赵贤这小子养这么多门客干什么?传闻他与六王七王不合,看来他养这些人是对付那两个政敌的。”

走了一段路,到了后院,带路家丁转告后院丫鬟柳行频来意,丫鬟引着柳行频来到柳静柔住所。

静柔听报柳行频来见,有些意外,有些紧张,不知为什么每次见柳行频她都会莫名的紧张。忙笑脸相迎道:“哥,好久不见,此番前来可有事?”

柳行频看了一眼珠光宝器的静柔,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道:“行啊静柔,今非昔比了,要见你还要被再三盘问,查明身份,可真不易啊!”

“下人们有眼无珠,哥哥莫怪,哥哥里边请,妹妹给你斟茶。”

“不敢当。”嘴上这么说,柳行频还是快步的走进太子妃住所,个个房间角落到处找寻。

静柔随其后,不明所以,问道:“哥,你在找什么?”

柳行频找了一圈,什么也没找到,又走到庭院中四下查找,结果一无所获,只得驻足道:“赵贤去哪了?”

静柔摇头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那你见到阮绫没有?我怀疑她被赵贤带来了这里?”

“阮绫?以前的百灵?”

“是她。”

静柔听罢苦笑一声:“原来你刚才一直在找阮绫,我就说嘛,无事不登三宝殿,没事你也想不起我这个妹妹。”

柳行频听罢皱眉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不是吗?平白无故,你怎么会来看我。阮绫,没记错的话,她是你的未婚妻吧,你当初为了娶公主嫂子,灭了她一家,现在又沉迷她的美色而辜负了公主嫂子,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。如果你当时就娶她为妻,现在是不是和和美美的过着好日子,三师兄,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嫁给三师兄,总比现在在这里受煎熬要好。”静柔的声音有些激动。

柳行频听罢冷笑道:“怎么?当上太子妃学会教训人了是吧?翅膀硬了是吧?谁给你的胆量,敢跟我这么讲话。”一记巴掌打了过去,打在静柔那吹弹则破的脸上,娇弱的静柔怎禁得起这一巴掌,站立不稳,跌倒在地,眼前金星乱闪。

44.一颗药丸

静柔被打这一幕正被一女子见到,她是太子的侧妃李瑶儿,此女年方十七,是一家酒馆老板的女儿,清丽脱俗,活泼开朗。太子还是仇贤的时候经常光顾这家酒馆,也替这家酒馆摆平了不少麻烦,有尚书府的人撑腰,酒馆的生意越做越好,一来二去太子与这瑶儿也产生了感情,只待再过一两年,禀明师父,三媒六聘迎娶她过门,可世事皆有变数,仇贤成了太子,娶静柔为妃,可他还是时刻不忘瑶儿,成婚一月后马上又娶了瑶儿,两人夫妻情深,你侬我侬,很快瑶儿就有了身孕。瑶儿对静柔也非常尊重,她认为两人即然嫁给了同一人也是缘份,是一家人。平日也是隔三差五的来静柔院中与之聊天解闷,两人相处的倒也十分投契,静柔也对这豪无心机,开朗爱笑的女孩颇有好感。

今日闲来无事,瑶儿由一个小丫鬟掺扶来找静柔闲聊。刚进院中便发现一男子对静柔动手,不由得又惊又怒喝道:“大胆狂徒,敢对太子妃无礼,来人,将他拿下。”

院外跃进几个武师与柳行频动手,被柳行频三招两式,打倒在地,他又怒冲冲的向瑶儿走近。

瑶儿见状,吓得不轻,忙向后退了几步,惊恐的看着柳行频。

静柔见状忙拉住柳行频道:“哥哥息怒,他是太子的侧妃瑶儿,没见过哥哥,因此说话重了些。”她挥退了刚从地上爬起的武师。又对瑶儿道:“瑶儿,他是我哥哥,我们闲话家长,有点小矛盾,没事的,你先回去吧。”

瑶儿听罢松了口气,暗道:“她哥怎么这么凶。”于是道:“是这样,那我改日再来,姐姐你没事吧?”

静柔含笑摇头。

瑶儿转身离去。

“想不到仇贤这小子还有侧妃,看样子她是怀孕了。”柳行频说着又看了看静柔扁平的肚子。

静柔羞涩的低下了头。

“那个女人的相貌远远不及你,可她却有了身孕,你身为太子妃怎么能让别人生下长子,你怎么这么没用。”

“哥,你……”静柔欲言又止,眼中有泪。

柳行频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,道:“静柔,吃了它。”

“这,”静柔有些迟疑。

“别支支吾吾的,让你吃你就吃。”

静柔犹豫的伸手拿过药丸,放到嘴里,咽了下去。道:“哥,你给我吃的什么药?”

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
“我相信我的哥哥不会害我的。”

柳行频露出淡淡冷笑:“我当然不会害你。”看到楚楚可怜的静柔,此刻他竟心生一丝怜惜,伸手抚了抚静柔那有些红肿的脸颊道:“是我一时冲动,打疼你了吧?”

静柔含笑摇头:“没有。”

面对柳行频突如其来的关心,她有些受宠若惊,来自亲人的关爱,她已经好多年没有体会过了。没有人知道她在太子府里过的什么日子,表面上看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。可是最近,由于瑶儿怀孕无法侍寝,太子又把目光转向了她,每一次她都誓死拒绝,太子才不得不收手,可现在太子渐渐失去了耐性,在爆发的边缘,自己也濒临崩溃,不知道自己的清白还能守几天,身为太子妃,侍寝是份内的事,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在坚持什么。此刻所有委曲都一股脑的倾泄而出,扑到柳行频的怀里叫了声:“哥”放声痛哭起来。

柳行频没有躲开她,任由她哭了一会,然后拿开她的手道:“好了,静柔,别哭了,我还有事,改日我再来看你。”

柳行频又对她笑了笑,转身离去。

静柔看呆了,自言自语道:“哥哥他对我笑了,他的笑真的是世上最好看的笑容。他说他还会来看我,不,他不会再来了。”

45.天下大势

傍晚,古遗风造访太子府,赵贤知道他会来似的,让门丁直接将古遗风带进见他。迎客厅中,赵贤备下一桌酒菜,请古遗风坐下同饮。

“三师兄,我知道你会找到这。”

“我不明白,你为什么要带走绫儿,你的目地是什么?”

“小弟也实属无奈,请师兄见谅。”

“客气的话,我不想听。”

“那好,小弟开门见山。师兄可曾听闻最近京城的少女失踪案。”

“有所耳闻,我也暗中查访,她们被人带到城东树林,就离奇断了行踪,不知去向。”

“是六王爷赵清和七王爷赵随所为,城东他们有一个地下工厂,里边藏着很多美女,还有兵器库,很多武林高手在那里,侍机而动。”

古遗风听罢大惊,关于六王七王的恶名,他也有所耳闻,欺男霸女,横征暴敛,杀人越货,一手遮天。最近尤为厉害,百姓深受其扰,苦不堪言,自己想管,奈何势单力弱,想不到他二人还有造反之心。

只听赵贤接着道:“父皇的身体日益衰弱,我是他们最大的政敌,也几次险遭他们的暗杀。本来我不是贪恋富贵之人,可是我也不能眼看着父皇的江山落到此等恶贼的手上,那样天下百姓岂不永远处于水深火热之中,生灵涂炭,因此,为了天下黎民,我请求师兄留下来辅助我,助我一臂之力,师兄的文韬武略可是世间罕见,男儿大丈夫,要有一番大作为,他日封侯拜相,封妻荫子,光宗耀祖,留传后事,也是美事一桩啊。”

古遗风看了看赵贤,暗道:“的确,赵贤当皇帝会造福万民,而六王赵清做皇帝,百姓只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。”于是道:“师弟的确成长了很多,不再是那个爱玩爱闹的大孩子了,你招揽了上千门客,有的文采风流,有的武艺高强,也有文武双全的,不差我这一个人。”

“师兄有所不知,他们都是我花重金招揽的,今天他们能为了钱为我卖命,他日也可以为了钱为别人卖命。师兄就不一样了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情同手足,怎可与他人同日而语。”

古遗风听罢淡淡冷笑道:“说得好听,抓走绫儿,用她要挟我为你卖命的人是你吧?”

赵贤听罢,忙抱拳道:“师兄见谅,恕小弟莽撞,这也是无奈之举,师兄不同意的话,可以马上带阮绫姑娘离开。”言罢,他吩咐人将阮绫带来相见。

不大工夫,阮绫被带了进来。古遗风见状忙起身走上前,拉住阮绫的手,开心道:“绫儿,你还好吗?”

阮绫也淡淡一笑:“相公,我挺好的,太子府的人一直以上宾之礼待我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古遗风又回身向赵贤道:“在下愿意为太子效劳,为了天下百姓能有口温饱,不再受苦。”赵贤一听也马上站起,开心道:“是真的,师兄你愿意帮我?”

古遗风点点头。

46.情为何物

说着仇贤就要领二人去他们的住处,是位于后院和前院交界处的一座小楼,名曰“遗风阁”这是很早以前太子府就存在的小楼,古遗风住在这里再合适不过。

三人刚走出迎客厅,面前陡然从高处飞身跃下一人,拦住三人去路,冷冷的看着三人:“你们这还挺热闹的。”此人正是柳行频。

赵贤一怔,已知其来意,含笑抱拳道:“原来是大师兄大驾光临,小弟有失远迎,来,里边请。”

“里边就不必了,我只找绫儿。”说着柳行频走近阮绫。

古遗风将阮绫拉到自己身后,怒视柳行频道:“大师兄,你太过分了,绫儿是我的妻子,你一而再,再而三的纠缠不放,真真是欺人太甚,当真以为我怕了你。”

“我想你还有所不知,绫儿现在也叫我相公,她亲口说的,已经把你忘了。”

古遗风听罢,有些惊讶,看向身后的阮绫。阮绫不置可否的摇摇头道:“我没有。”

“你,”柳行频没想到阮绫会出尔反尔,上前去抓住她手腕道:“跟我走。”

古遗风挥扇阻拦,瞬间两人已快如闪电般的过了几招。

赵贤见状,忙挥掌上前,分开二人道:“两位师兄住手,同门相残,岂不被他人耻笑,有话不能好好说吗?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赵贤看向阮绫道:“阮绫姑娘你的意见如何?是去?是留?”

阮绫看了看二人道:“我要留在我相公古遗风身边。”

“绫儿。”古遗风听罢很是惊喜。

柳行频一怔,半年的相处,他已相信阮绫喜欢上了他,此刻他方知一切都是假象:“绫儿,你此言当真。”

阮绫点点头。

赵贤道:“大师兄,你听到了吗?这是阮绫姑娘自己的选择,请大师兄莫做纠缠。”

“岂有此理,你个小毛孩子竟敢威胁我。当真是当上太子的人,风光无限啊。”

赵贤看着阴阳怪气的柳行频也冷冷道:“大师兄抬举了,小弟愧不敢当。”

“看来你们是兵合一处,将打一家了是吧?”

“没错,三师兄现在是我太子府里的人,大师兄与他为难的话,我不会袖手旁观,动起真格的,我太子府也未必怕你驸马府。”

柳行频见他二人同仇敌忾,旁边还有几个武师虎视耽耽,自己也讨不到便宜。于是淡淡冷笑:“算你们狠。绫儿,我只和你说几句话,说完我就走。”

阮绫听罢,走上前两步,看着他。柳行频也深情的看着她,从怀中掏出那两张银票,一百零五万两,交到阮绫手里:“绫儿,属于你的东西永远是属于你的。”

阮绫见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银票,顿时开心不已道:“多谢驸马大人。”

古遗风见状,心中百般滋味,暗道:“绫儿一点也没变,只有金钱才能让她开心,我根本没有金钱重要。”

柳行频靠近阮绫,在她耳边低语:“绫儿,你笑起来可真美,记住,驸马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,你随时可以回来。我有预感,你还会来找我,你是属于驸马府的。”言罢柳行频会心的一笑,转身而去,一身轻功,飞檐走壁,转眼消失于夜色中。

47.神女襄王

白天柳静柔吃了柳行频给的药丸,到了晚上就变得燥热难当,欲火焚身,她极力克制,用冷水浇头,还是难以抑制心中欲火,此时她知道了她哥给她吃的是什么药了,暗怪道:“哥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,我可是你的妹妹啊。”落下几滴泪。药力过猛,她再难坚持,终于让丫鬟去请赵贤。

赵贤闻报又惊又喜,当他来到,见静柔已躺在床上,脸红燥热,口中呓语,此时的静柔已有些神志不清。见到赵贤忙坐起将其紧抱住:“师弟救我。”

赵贤问道:“师姐,你怎么了?”

静柔只将头埋在他怀里,口中不停道:“救我,救我,我好难受。”

赵贤又问身边丫鬟道:“太子妃白天见过什么人吗?”

丫鬟道:“白天太子妃的哥哥驸马爷来过,好像给太子妃吃了一颗药丸。”

赵贤见状,知道自己猜得不错,静柔吃了春药,暗道:“这大师兄也真奇怪,给自己妹妹下春药,他意欲何为?”但看着怀中娇媚无限,倾国倾城的佳人,他也是正中下怀。

这一夜两情缱绻,抵死疯狂的缠绵了一整晚。天渐黎明,赵贤才心满意足的睡去。

静柔随着药效的退去,她披衣而起,缓缓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黎明的曙光,她思潮起伏,暗道:“真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夜,我怎么会这么放荡,像一个淫妇一样,哥,我信任你,你却来害我。”泪水顺着脸颊流出。

又过了一会,赵贤穿衣而起,走到静柔身后,将其抱住道:“静柔,谢谢你让我过了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,我想是大师兄帮了我的忙,不管他出于什么目地,我还是要谢谢他。”

静柔转过身,看了看赵贤道:“从今后我要好好待你,我要做好为人妻子的本份,相公要在这里用饭吗?我让丫鬟去准备。”

赵贤开心道:“不用了,我去上早朝,晚上我再过来。”

静柔听到“晚上再过来”这句话,心跳猛的加速,可她还强作镇定淡淡而笑道:“那好,为妻会备好酒菜,恭候相公。”

“好”赵贤亲了亲她的额头,转身而去。

48.烟花如昼

今天是中秋佳节,赵贤迎娶伍轻烟为侧妃的日子,户部尚书伍善道才大气粗,虽然爱女是嫁给太子做侧妃,但排场要摆足,丝毫不输于兵部尚书柳荣嫁女之时。

陪嫁金银财宝无数,绫罗绸缎千匹。京城彻夜燃放烟花,片刻不停,亮如白昼,绚烂多彩。

此刻的静柔百感交错,她才得宠不过十天,从今后就会新人换旧人。人群里看到柳行频,她会刻意避开,内心深处她是再也不想见这个哥哥了。

古遗风虽然与师父柳荣交谈了几句,但见柳行频走近,告别师父与之避开。

柳行频快步上前,拍着他肩头道:“三师弟,好久不见,干吗见到为兄过来就走啊?为兄还有说与你说。”

古遗风看到不远处看着自己的师父,不好与之翻脸,只得淡淡笑道:“师兄,有话我们那边说。”手指东边墙角。

“好啊,”柳行频也淡淡而笑。

两人走到人少处,停了下来,古遗风收起笑容道:“说吧,你找我何事。”

“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?绫儿她还好吗?你们过得还好吗?”

古遗风听罢,脸色阴沉许多:“这是我的家事,与你无关,柳行频你总是惦记我的妻氏,于理不合。请你自重。”

“怎么?有了太子撑腰,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?正因为你们是我的师弟,从小一起长大,我才对你们手下留情,不然你们有十条命也不够。”

“这我信,师兄的雷霆手段,我早就领教过了。”

“我相信绫儿她还会回到我身边的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古遗风有些慎怒。

“你已经决定辅助赵贤了是吧,这是一条权利政治斗争的道路,六王爷造反是迟早的事,他权势熏天,心狠手辣,兵力财力也远远超过赵贤,你走上的是一条生死未卜的不归路,你确信可以保你的妻氏周全不受伤害吗?而我就不一样了,我没有参加政治斗争,我也有足够的实力护她一世周全,好好想想吧,师弟。”

古遗风听罢,眼神闪过片刻的犹豫,冷冷道:“别做梦了,就算死我也不会把绫儿让给你。太子殿下,为民请命,正义之师,怎么可能输给赵清那个乱臣贼子,我们还有伍尚书和王丞相的权势大力支持,师父也是倾向我们这一边的,赵清覆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。我一样可以保护绫儿不受任何伤害,就算她可以忘记杀父之仇,我也绝对不会忘记夺妻之恨,柳行频从今后我们桥归桥,路归路,井水不犯河水,你好自为之吧。”言罢古遗风转身离去。

柳行频听到阮绫忘记杀父之仇了,内心狂喜,这证明阮绫心里还是有他的。抬头看了看满天烟花,暗道:“绫儿,你现在在做什么?我真的很想你,你心里喜欢的人是古遗风还是我?我相信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?”不知不觉他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。

49.道阻且长

曲终人散,夜深人静,只有漫天烟花还在燃放不停。古遗风走回遗风阁,卧房里,红烛在燃烧,阮绫坐在桌边,单手支颐,看着桌上的银票发呆。

古遗风走近她道:“绫儿还没睡呢?”

阮绫回过神道:“相公,你回来了。”

“外面燃放的烟花很漂亮,月亮又圆又大也很美,你怎么没打开窗欣赏一下?”

“烟花和月亮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
古遗风拉起她的手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道:“我真的不知道这世上除了银票,还有什么会让绫儿感兴趣。”他停顿了一下又道:“今日是中秋佳节,阖家团圆的日子,我也希望我们,月圆,人圆。”言罢,他慢慢靠近阮绫想要亲热。

阮绫面无表情,看着靠近的古遗风,她起身躲开道:“我身体不舒服,请相公体谅。相公还是去书房休息吧。”

古遗风听罢苦笑道:“不舒服,已经十多天了,就算身体再虚弱,也应该休养的差不多了,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总找借口不愿再与我同床共枕,你看我们像正常的夫妻吗?” 

“相公你怎么了?我都说了,我身体不舒服,待我身体好些再服侍相公也不迟,我们来日方长,何必急于一时。”

古遗风轻叹一声,走到桌边,拿起那两张银票看了看。

“相公,你拿我银票干什么?”

“我一直记得柳行频给你银票时,你开心的样子,我想你已经忘了是他杀你全家的。”

“不,我没忘。”

“你每次都看着银票发呆,你真有那么爱钱吗?还是你在想给你银票的人。”

阮绫听罢,脸色苍白,怒道:“你说什么?你在侮辱我,我从来都没想过柳行频,他是我的仇人,我恨他。”

“柳行频他就像一杯毒酒,已经深深的腐蚀了你的灵魂,麻痹了你的身心,你对他的恨是真的,你对他的爱,也是真的。”

阮绫听罢,心头狠狠的震了一下,被古遗风说中心事,显得有些尴尬,只得狡辩道:“你胡说八道,我恨他,我恨他。”

“没有爱,又哪来的恨。”

“古遗风,你以为你很高尚是吗?你可以洞察人心是吗?但在我眼里,你也不过是情色欲的物种,和别的男人一样只想得到我的身子,不在乎我的感受。”

“绫儿,我很伤心你这么说我,我也很伤心你变了心,我也是普通人,也有妒忌之心,也有七情六欲,既然杀柳行频不容易,我完全可以毁掉他的东西。”言罢将银票撕个粉碎。

阮绫没想到他有这个举动,猝不及防,又那么真实,一百零五万两银子,瞬间毁于一旦。她震惊不已,看着满地的纸屑,大叫一声:“古遗风,你混蛋,我要杀了你。”扑上前狠狠的打了古遗风几巴掌,又抓其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,古遗风的胳膊被咬出血。她才松口,恨恨的瞪了古遗风一眼,向门外跑去,拔开刚进门看情况的两个小丫鬟,直接跑下楼,向府外跑去,不顾守门的阻拦,只身跑出了太子府。

50.何处是家

阮绫跑了很久,也跑了很远,终于不再跑了,停步四顾,心下茫然,原来在这诺大的汴梁城里,除了古遗风和柳行频,她真的不认识任何人。夜凉如水,衣衫单薄,身无分文,举目无亲。她心下悲苦:“难道我又要过流浪的生活吗?天大地大,难有我容身之地。”

看着漫天烟花苦笑道:“快乐永远是属于别人的,世上真的没有谁会对谁无条件的付出。古遗风你变了。”她双手紧抱自已,靠着墙边蹲了下去,陷入痛苦的沉思中。

“呦,这是谁呀?这么楚楚可怜的。更深露重,形单影只,你是否在等你情哥哥我呀?”

阮绫抬头寻声望去,不禁一惊,忙站起身,目视来人。

只见有十几人正向她走近,为首者是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,手摇折扇,身后一群手下,他似笑非笑的走近:“阮绫,真的是你,我不是在做梦吧?我们还真有缘啊。”

“徐孤棹,你怎么会在这?”

来人正是徐孤棹,深夜出来只为了猎艳,见到阮绫真是又惊又喜:“我现在在为六王爷办事,小美人你还是跟我走吧,我会好好待你的,古遗风,柳行频,都是你的男人,你的男人那么多,也不差我一个。”

“谁要跟你这淫贼走,我在等我相公古遗风,他马上就到了。”说着阮绫快步向身旁走开。她还没走几步,就被徐孤棹手下杜彪一众人抓住,强行带走。

阮绫很是慌乱大叫:“你们放开我,相公,相公,救我。”

徐孤棹笑道:“别白费力气了,你们闹别扭了是吧,他不会来救你的,从今后我就是你相公。”

这时飞身过一人,手拿柳叶刀,将抓着阮绫的几个人踢飞,喝道:“拿开你们的脏手。”来人正是一脸杀气的柳行频。

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,徐孤棹道:“你,你是柳行频?”

“我是柳行频,多次买凶杀我的人是你吧。姓徐的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。”他以迅捷无比的速度杀向徐孤棹,徐孤棹已知不敌,慌忙迎战。转瞬间,他的手下十几人均已没有性命。是杜彪拼命缠住柳行频,才让徐孤棹逃了性命。

不是因为阮绫在场,让柳行频心有牵挂,他早就去追徐孤棹,对其赶尽杀绝了。

柳行频用一具尸体的衣服,拭了拭刀上之血,归刀还鞘。走到阮绫面前,伸手拉住她道:“绫儿,外面属实有些危险,走,我们回家。”

“家,我有家吗?”阮绫苦笑着。

“驸马府就是你的家啊。”

“不,那里是你和公主的家,不是我的家。”

“那就是你的家,你是那的主人,所有人都要听你的。”

“那公主呢?她会听我的吗?不,我要听她的,柳行频,你会为了我杀掉公主吗?”

柳行频听罢一怔:“绫儿,你、”

阮绫淡淡一笑:“我说笑呢。我怎么可能让你杀公主,她可是你富贵的来源啊。”

“绫儿,你知道吗?只要有你,功名富贵真的没那么重要,你相不相信,只要你一句话,我可以马上放弃驸马之位,与你远走天涯,逍遥自在。”

阮绫听罢,没有言语,只是默默的投入柳行频的怀中。

一切被躲在暗处的古遗风看个清楚,不禁黯然神伤,他怎么会置阮绫于危险之地而不顾,柳行频不出现,他自会出手相救。把心爱之人推向情敌的怀抱,也是无奈之举。暗道:“等这场风波过后,若大难不死,我一定把你从柳行频的身边夺回来,等着我,绫儿。”

51.公子红妆

自从有了伍轻烟,赵贤就把静柔和瑶儿抛诸脑后,终日嬉戏,夜夜笙歌。伍轻烟倾城绝色,妩媚风流。把赵贤迷得神魂颠倒,他终于体会到了古人诗句里“从此君王不早朝”的意境了,守着这样一位人间尤物,他宁愿醉死温柔乡。一连半月,他都不见任何人,只与伍轻烟肆意玩乐。

官府的公文日日呈报,每日都有民女消失。可赵贤连面都不露,这让太子府的门客都心急如焚。

古遗风也多日未见太子,知他沉迷美色,心下着恼,终于忍不住冲进伍轻烟的“烟云殿”,不顾众人阻拦,拉出衣衫不整的赵贤到聚义厅,这里有很多人在等着他。

赵贤见众人,方从美梦中清醒过来,想到了自己的职责,忙整衣端坐,拿过呈文,看了看道:“众位可有对策?”

众人七言八语,说个不休。其中一条就是引鱼上勾,找几个胆大心细的美女去当卧底,做内应,方可一举歼灭六王的老巢,才有机会救出那些民女。可任务如此危险,又去哪找有武功有胆量的美女。

这时一个门客看到古遗风,马上有了主意:“古公子武艺高强,男生女相,唇红齿白,扮上女子一定很漂亮。”

古遗风听后一怔:“我,你让我扮成女人?”

“为了早日解救出那些民女,剿灭六王七王,古公子就委屈一下吧。”

赵贤看了看古遗风道:“这也未尝不可,三师兄委屈你了。”他还是有些抱怨古遗风把他从美人身边拽过来,也想捉弄一下古遗风。

古遗风听太子这么说,心有不愿,但也无由反驳,只好随人去换女装,厅上这些人都在大笑,想看着古遗风究竟能变成什么样子,赵贤也充满了好奇。

工夫不大,古遗风换成女装走了进来,一瞬间,厅上一片寂静,都看呆了,古遗风的女装竟如此倾国倾城,能迷倒众生。赵贤呆呆道:“三师兄,你也太漂亮了吧,比宫里的妃子都漂亮,有种超脱世俗的美,像天上仙子一样,这还不把六王七王那两个老家伙迷死。”

“太子,别取笑了。”古遗风突然面对周围异样的目光,显得不自然。

赵贤交给他一个荷包带在腰间,里边是一些无色有特殊香气的细粉,又唤过几条狼狗,闻了闻这味道,一切准备就绪。只等晚上行动。

晚上,六王府的人又出门猎艳,收获很少只抓到一个。现在是家家大门紧闭,将自家闺女藏好。条件好一点的纷纷去了外地。所以他们找民女也不那么好找。而被抓到的这一个正是古遗风,夜间在外独行,被人用麻带罩头,带去了城东的地下兵工场。这里有很多兵士在日夜苦练功夫,阵法。

古遗风被摘下头罩之时,正好看到了这阵法,他默默记在了心里,被推搡着进大厅。

52.深情王爷

厅内明烛高燃,两个四十多岁,脑满肠肥的男人,六王七王正在开怀畅饮。这俩王爷一脸横肉,如凶神恶煞。抓来的民女必须他二人先享用,然后再赏给手下士兵。

古遗风被带进来,这俩王爷见之立时惊呆了,活了四十多年,他们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。于是六王爷当下做了一个决定,他要娶这美人为王妃,别人不得染指。

七王一怔,没想到六哥会有此举动,不敢违命,也只得乖乖退出。

六王喝退了厅内侍候的下人,看着古遗风的如玉容颜,笑嘻嘻的起步走上前,伸手去拉古遗风的手道:“美人,来这边坐。”

看着他那刚刚抓大肉块满是油的手,对于古遗风这个有洁癖的人,心中充满了嫌弃,忙缩回手,淡淡一笑,走到桌边坐了下来。

六王坐到他的身边色眯眯的盯着他道:“美人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古遗风捏差嗓子道:“小女子叫风儿。”

“风儿,好听,好名字。貌若天仙的美人就是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,她们只知道哭泣求饶,哪像风儿这般落落大方,与众不同。风儿可愿做本王的王妃?

“这是小女子的荣幸。”

“风儿真是乖巧,通透。等他日我当了皇帝,你就是我的皇后。”

古遗风听罢,故意露出惊恐之色:“王爷你、”

“风儿为何面露恐惧,当今皇上体弱多病,时日不多,太子还是个小毛孩子,满朝大臣也不会甘愿臣服,本王当皇帝正是天意所归,民心所向。”

古遗风听后笑道:“那风儿祝王爷早日美梦成真,荣登大宝。”

六王听罢很是开心:“哈哈,风儿真会说话。你饿不饿,看这有大碗酒,大块肉,风儿先用一些。明天我再为风儿准备更丰盛的酒宴。”

古遗风看着那浓烈的几坛酒,和那大块的几盆肉,不见一点青菜,他是一点胃口也没有,只得摇摇头:“风儿不饿,王爷自用。”

“那本王也不喝了,王妃,我们就寝吧。”

“王爷,如果您对风儿是真心的,请您尊重风儿,就等我们成亲之日再同床同枕如何?”

六王听罢,思量一下道:“好,明天我就让人选吉日,我要和王妃正式的拜堂成亲,来人,送王妃进内室休息。”

下人领命,带古遗风进内室。此刻古遗风方长舒一口气。

六王一人在厅内用酒,喝着喝着就伏桌睡着了。

翌日,他带古遗风离开了地下工场,回到了六王府,将古遗风安置了最舒适高雅的住处,此时的王爷柔情万种,也不去碰其它女人,只等着来年的正月十五,与他心爱的风儿拜堂成亲,过上夫妻恩爱的日子。虽然还有四个半月,等待是漫长的,也是幸福的。

此间古遗风求六王放了那些抓来的女子,王爷被央求不过,也不知为什么竟答应了古遗风,他像着了魔一样,放了所有民女,并把她们安全送回家。这让七王爷和所有士兵不满,士兵不敢吭声,七王爷却找六王爷大闹一场,两人差点反目成仇。

王府里也混进了几个清秀的小丫鬟,与古遗风暗中传递消息,他们是太子府的门客所扮。

正是:波谲云诡,尔虞我诈。人心欲望,纷争不休。

53.六王之乱

时光荏苒,又过四个月,今天是大年初一,很多人都沉浸在过新年的喜悦中。而皇宫内,皇帝病危,六王和太子的两队人马,几十万兵士,展开了一场生死大战,这一战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。刀光剑影中只见血肉横飞,惨叫连连,好似人间练狱。

皇上被六王的人挟持软禁,逼他写传位六王的召书,皇上誓死不屈,只等着他的皇儿赵贤杀出重围来救他。

明显六王是兵多将猛,赵贤略逊一筹,但仍在苦苦鏖战。

七王带一队人马杀进太子府,但他只杀了些门客和下人丫鬟,三个妃子早已在古遗风的建议下暂住进了驸马府,除了柳静柔,柳行频并不想收留其它人,可太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,只得勉强答应。

双方伤亡无数,赵贤也正面对上了赵清,生死决斗,招招致命。这赵清武功甚高,凶猛异常。完全碾压赵贤,赵贤现在才体会到真正高手的可怕,勉强支撑了几十招,胳膊就被赵清用大环刀砍伤,被一脚踢飞。摔倒在地的瞬间,他感到浑身疼痛异常,天眩地转。一群武士上前护住赵贤,也纷纷被打飞,赵贤方有空隙一跃而起,挥剑又杀向赵清。

这时一位白衣公子飞身而来,挥扇攻向赵清,与赵贤合力一处。

赵清见古遗风,愣住了,喝道:“你是谁?怎么这么眼熟。”

“我是古遗风,王爷,你说过要送我万里江山做聘礼的。”虽然古遗风此时是男子音,面容冰冷。赵清马上想到了是他的“风儿。”一瞬间,他心碎了,不相信“风儿”是男子,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只跺脚发怒:“古遗风,你说你一个男的,长这么漂亮干嘛,原来你是赵贤那边的人。”挥刀杀向古遗风。

古遗风和赵贤连手方能与赵清打成平手,不可开交之际,七王赶来,与赵清兵合一处。古遗风只得去迎战七王,七王的武功也很高,是仅次于六王的存在,这让古遗风和赵贤都陷于危险之地。

赵清一刀刺来,赵贤眼看着避无可避,就要丧命,古遗风大叫一声:“太子。”扑到赵贤身前护住赵贤。赵清一看古遗风,不知为什么,他竟撤刀换掌,一掌打到了古遗风的后背,古遗风受力,猛吐一口鲜血,晕死在赵贤怀中。赵贤大惊:“三师兄。”

当赵清再次举刀杀向赵贤时,柳荣带兵杀了过来。当柳荣对上二王,以一敌二,他也落了下风。这时不知从哪飞过几支飞镖,攻向二王,赵清躲了过去,赵随却没躲过去,手背被划过一条血迹。不大工夫赵随便倒地身亡。原来这飞镖上涂有巨毒,是假扮士兵的柳行频所发。更惨烈的一幕就在这时发生了,柳荣和赵清均被对方的刀刺入身体而同归于尽。

柳行频忙冲上前,扶抱起柳荣大叫:“爹,爹,”赵贤扶抱着昏迷的古遗风,口中大哭叫道:“师父。”

伴着六王七王的死,他两人手下兵士纷纷缴械投降,皇宫危机解除。

皇上憋着最后一口气,见到了太子,只交待了四个字:“天下太平,”便驾崩了。

三日后赵贤登基,柳静柔封为正宫皇后,伍轻烟,李瑶儿都封为贵妃。有罪之臣流放千里,有功之臣按功行赏,兵部尚书一职由本为侍郎的柳行频担任,出力很多的户部尚书伍善道一人兼职五部尚书,那四部尚书均参与了六王之乱,均被斩首,没找到合适人选前,伍善道先兼着。而丞相一职却空着,王丞相在这场战斗中不幸身亡,这个位置让伍善道非常觊觎。赵贤窥见了人性的贪婪,没过多久就找了个理由,废黜了伍善道的所有职务,贬为庶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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